着。
看到沈藏晖与卫长嬴,这老者慌忙跳下炕,问道:“可是本宗的四叔父与三婶母?”
“……”沈藏晖与卫长嬴不知道他身份,看一眼病榻上,却见帐帘低垂,沈藏锋拥着锦被,只‘露’出半张苍白的面孔,双目紧闭,似乎在昏睡着。伤者沉睡,里里外外只一个不安分的俏婢伺候着也就算了,这老者居然还对着病榻心情不错的饮酒,这……这‘乱’七八糟的算什么事?!
卫长嬴蹙紧了眉,道:“你是谁?怎的在我夫君这儿喝着酒!”
那老者讪讪的趿了鞋,干咳道:“末将……呃,侄儿沈由甲,乃是沈氏旁支子弟,如今忝为西凉都尉。”
居然是丈夫的族侄兼上官!
卫长嬴看了看榻上,却见几人说了这一番话,沈藏锋却还没有醒,心头狐疑,道:“原来是……”这厮既是丈夫上官又是族侄,如今也不是公堂之上,称官职不妥,称侄儿……只看着他满头华发也有点叫不出来,卫长嬴索‘性’含糊过去,小声问,“夫君他这会怎的了?”
“回三婶母的话。”沈由甲倒是照着族里的称呼叫了出来,道,“三叔因失血过多,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静养。今日侄儿照例过来与三叔商议军情,三叔听着高兴,就赠了一坛霜琅酿与侄儿助兴。奈何侄儿还没说完,三叔乏了,就睡了过去,侄儿……就……想喝完了……就走……呃……”
卫长嬴明白了:丈夫沈藏锋虽然卧榻养伤,但还是挂心战事,沈由甲就每天过来跟他商议,许是今儿个听到了什么好消息,自己有伤不能喝酒,就着人给沈由甲提了一坛子来。结果沈由甲这厮,喝着喝着就懒得走了,看到沈藏锋‘精’力不支睡了过去,非但不悄悄离去,却还是赖着想在这烧得暖洋洋的屋子里把酒喝完了再走……
众人沉默了片刻,场面正尴尬的时候,却听榻上沈藏锋声音虚弱的问:“由甲,四弟他们可进城了吗?”
沈由甲暗叫一声侥幸,忙大声道:“三叔您放心,三婶母跟四叔就在这儿呢!”
……这厮声高喉响,这一声喊振得榻上帐子都微微摇晃,沈藏锋如今这样的虚弱,竟然说着话说着话都能昏睡过去,想也知道最怕吵闹的。卫长嬴不由大怒,呵斥道:“你给我噤声!”
将灰溜溜的沈由甲赶出去,沈藏晖在堂嫂冷冰冰的注视下,强撑笑脸问候了两句堂哥,也迅速识趣的告辞——只剩夫‘妇’两个,沈藏锋就微笑着问:“路上很是辛苦罢?”
虽然苏夫人说故意把伤情报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