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身是病,拖累父母、叔父数年才能勉强起榻,如何能承担起一族重任?”对于这件事,沈藏厉并没有什么怨恨,他自嘲的笑了笑,道,“所幸还有三弟能干,可以为父亲、母亲还有叔父分忧。这件事情孩儿以为父亲做的理所当然,亦是合情合理。”
沈宣却摇头,道:“阀主难道必须身强体壮?你看卫家、宋家、端木家,这三家阀主现在哪个不是老的老、病的病?卫公年事已高,宋公亦然,而且宋公有足疾,出入须杖扶已有十余年之久!端木醒也是三天两天离不得汤药的。这三位阀主,哪个不是家中一名少仆都能将之扼杀在榻?可他们做阀主又有哪个是昏庸无用的?你纵然痼疾未除,比他们算得上健壮了!”
他深深看了眼长子,“你在阵上落一身伤病不是为父放弃栽培你成为沈家下任阀主的缘故,原本这是应该成为你的资历与荣耀的……你为什么会落下那么重的伤病才是让为父、还有你叔父对你失望的缘故!”
沈藏厉脸色一变——沈宣已经冷冷的道:“你在西凉那几年,骁勇善战奋勇杀敌,下属被你激励,对你忠心!所以一起帮你瞒了下来!所以你以为我真的信了那套你那一身伤病之所以严重到了连季去病都不能跟治是因为你独自追杀狄人奸细、以至于夜坠冰河、在风雪中的冰河里浸泡大半夜所致的说辞?!”
沈宣目光幽冷,长叹,“虽然说我沈氏与狄人交战百年,烽火无断,两边仇怨如山!可你是男子,又不是要嫁出门去的女儿,你实在喜欢那狄人公主,纳过来做小也不是不可以!横竖一个妾罢了,能对大局起多少作用?若只为这一件,我真的不会怪你——你去西凉时才多大?十五岁,年才束发,少年人么,谁没有年少慕艾的时候?我不是卫公,我跟你叔父都还正当盛年,还禁得起你们犯错!实际上我也盼望你们如今多犯点错,趁我们还在,给你们或参详或教诲,免得我们不在了,你们遇见没把握的事情没了主意,也没人真心给你们拿主意……你私藏那狄人公主,与她暗通款曲的事情固然让我有点担心,可也不至于因此动摇了你接掌明沛堂的地位!”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被那狄人公主蛊惑,糊涂到了抛弃本宗嫡长子的身份不要,妄想跟她私奔的地步!”
沈宣的声音很轻,却充斥着无穷的愤怒,“你是我的长子,还是我发妻所出!那时候我从你们祖父手里接过阀主之位未久,族人虎视眈眈!你不会知道我跟你们母亲花了多少心思、有多么战战兢兢才保住你!自你落地起,我与你们母亲、还有你们叔父,包括你们那早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