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是外姓之人,即使有宋家下仆的请托,却也不敢亦不能自作主张。商议下来,决定把宋在田的尸身暂时拿冰封住,待宋在疆等人回来了再做安排。
此刻看着宋在水昔日丰润的双颊几乎露出了颧骨,卫长嬴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冰凉,瘦得像把骨头,若非指腹之下传来的触觉还带着些许长年养尊处优的滑腻,完全不似大魏贵女的手。
“帝都除了皇宫之外,各家都差不多。”卫长嬴深深吸了口气,忍住泪,轻声道,“没了的已经没有了,可咱们还活着的,总归要活下去……就算为了咱们身边的人!”
宋在水显然到帝都以后大哭过不止一场,甚至在路上就止不住眼泪了。她原本一双妙目此刻眼皮高高的肿起,把眼睛几乎挤成了一条缝。此刻拿帕子按了按,心中泪流成河,眼里却哭干了泪,她低低的道:“道理,谁都懂,就是做起来……要不然为什么会有个词叫做知易行难呢?”
“难,咱们也要走。”卫长嬴握紧了她的手,道,“鱼舞年轻,你们成婚未久就接二连三的赶上了丧事,至今膝下空虚!眼下还要守孝至少三年。倒是苏大舅舅那边,鱼梁虽然也没孩子,但苏大表哥却已经有了嫡长子了!我今日才去帝都跟曜野商议过事情,顺便问了问苏家——曜野说,苏大舅舅似乎有意排挤你们三房,即使有苏三舅舅在,可苏大舅舅到底占了长房的名头,表姐你素来聪慧,这时候怎么能不帮着鱼舞、坐看他被苏大舅舅那边打压?”
卫长嬴这么说,最大的目的还是激发宋在水的斗志,她如今自己都提不太起这勾心斗角的精神,哪里可能去打听苏家的事情?只是信口一诌倒真的说了个八.九不离十。
然而宋在水却跟她一样,失魂落魄的打不起精神来,惨笑道:“排挤么?我倒不知道大伯他还有这样的兴致……只是我如今却是什么都不想做了……长嬴,你不晓得,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到了这帝都的。这一路上我都在想,这是不是一个噩梦呢?兴许我如今都还没有出阁,你也没有……前两日长风护送我们到小竹山游玩,我们不是在竹山先生的故居里住了吗?你担心沈藏锋不是好人,我啊好不想嫁给申寻……咱们担心着担心着,倒是一梦数年了……”
卫长嬴微微张唇,正要说话,却听宋在水忽然之间放声大哭:“我宁可现在就梦醒了,一路从小竹山哭到帝都,嫁给申寻!做这大魏的劳什子太子妃、一辈子郁郁而终啊!”
“……可咱们现在都醒着。”两行清泪划过卫长嬴的面颊,她声音很温柔,却带着不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