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的坚决,“舅舅没有了,大表哥也没有了。江南堂的男嗣,如今只剩二表哥跟致澄、致清两位侄儿了。如今没有外人,我说句实话,二表哥的为人敦厚有余而魄力略显不足,虽然说霍嫂子跟闵嫂子都是贤惠人,然而霍嫂子身体不好,闵嫂子眼下也未必能够帮上多少忙。更不要说两位嫂子都有幼子需要照料。表姐您不振作起来帮手,难道看着江南堂就这么衰落下去?”
宋致澄与宋致清分别是宋在田和宋在疆的嫡长子,年岁都不大。宋致澄今年不过五岁,比卫长嬴的长子还小一岁;宋致清就更小了,今年才三岁,还没卫长嬴的次子大。要不是卫老夫人身故,这么小的孩子本来是绝对不可能离开帝都的。
当时做长辈的都替他们路上担心,结果不想奔丧之举反而救了他们一命。
卫长嬴吸了口气,别过头去擦了擦脸,继续道:“本来江南堂这两代人丁单薄,宋家好些族人想必都看在眼里了吧?只是外祖父跟舅舅还在,他们不敢流露出来。如今外祖父虽然还在,可年岁到底长了,人又在江南,想来也不可能再面面俱到。即使能,表姐你忍心让外祖父这把年纪了还要处处操心吗?如今能帮宋二表哥、鱼舞的,只有你。”
“我晓得。”宋在水微垂眼帘,泪水簌簌落在她手背上,道,“也不过那么一说……大嫂本来身体就不好,接到帝都出事的消息后,就几乎要病倒了。来的一路上,我们都没敢细问消息,到了帝都知道大哥没有了,大嫂……这会也不知道醒了没有。二哥虽然同在江南,平安无事,可二嫂的娘家人……如今也是为了致清竭力支撑而已。”
卫长嬴惨笑着道:“如今谁不是在撑呢?往日里有长辈在上的时候,咱们固然受到约束,可有什么大事,也自有长辈先担当了。这一回……轮到咱们这些人当家,看着自由了,才知道上头有亲长遮蔽是何等的福分。可惜咱们到底没有继续侍奉他们的福分。”
“……罢了,这些丧气话跟安慰话,想来你这些日子也听了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说的这些道理我有哪一句不知道不清楚吗?但眼下这情况,天大的道理也只能听听而已,终究是要各人自己熬过这一关。”宋在水拭去腮边泪水,低声道,“你不要管我,我才到帝都,难免要钻回牛角尖,但怎么也不会误了正经事情的……还有你也一样——就像你说的,帝都如今谁家不举哀呢?听闻沈家的葬仪还有得知大哥身故时,你几次三番晕倒,也要保重些,不要伤了身体。”
卫长嬴呵道:“那些日子就像表姐你刚才说的,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