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烧掉吧!”卫长嬴看着面前打开的箱子,叹了口气,道。
箱子是极好的,厚达一寸的香樟木料,不蛀不霉,难腐难朽,积年沉淀后,兀自散发着淡淡的樟木香气。
箱盖与四面的箱体上,都有巧手匠人‘精’雕细琢,刻着喻意夫妻恩爱和谐、子孙满堂的图案。四角上包着赤金,嵌了夜明珠。在正中位置是图案繁复的番莲纹,中间一把‘精’致的小金锁,很多年了,仍旧黄澄澄的犹如刚刚打造出来一样——看得出来,这口箱子很受爱护。
“这是我母亲的陪嫁里,她最喜欢的一口箱子。”端木芯淼恋恋不舍的抚摩着箱盖,道。
“你想哪去了?我是说箱子里的东西,箱子又没什么,你留下来好了。”卫长嬴轻嗔道。
端木芯淼摇头道:“我虽然看重母亲的遗物,但老实说,箱子里这些东西,才是我心血的凝结。如果让我在两者之间选一样,我肯定会做个不孝‘女’!”
“人在才是最紧要的。”卫长嬴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抚了抚她的鬓发,温言道“仇宝娘把局做到现在,咱们已经无路可走——而且端木家旁支咄咄‘逼’人,你不这么做,本宗如今人丁凋敝,如何翻身?”
“祖母的、母亲的、我的‘私’房可全都在这里面”端木芯淼望着箱内——要说箱子里有什么东西值得她这么心疼,连宁可放弃母亲遗物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不知内情的人看了肯定觉得很奇怪。
无非是一沓沓写满了字的宣纸,还有角落里几件颜‘色’古怪的翡翠首饰。从放首饰的角落看去,底部的纸已经泛了黄。
这是端木芯淼历年折腾‘药’首饰的记录,以及几件半成品。
而唯一成功、连季去病与黄氏都很难挑出问题来的那副‘药’镯,在昨日,已经被悄然送入宫中——既然它能让一个皇帝身死而不关端木芯淼的事,为什么不能用在另一个皇帝身上?!
但闻伢子这时候跟魏哀帝那会不一样。
至少新贵是很希望他活着的。
不像魏哀帝那时候,那是连亲生儿子都希望他快点死。所以魏哀帝驾崩后,随便有个解释,没人追究!
既然这一位若崩了肯定会有人追究,那‘药’镯再隐蔽,还是得防着‘露’出破绽、或为人怀疑——所以趁着闻伢子还没到帝都,趁着整个帝都的注意力,都被刘家两位公子死于王氏谋害一事吸引过去的光景,将‘药’镯与端木芯淼之间的关系,彻底消除!
既然如此,有关‘药’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