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一路北上,不知不觉又是一整天时间,抵达雍州边界入了城,瑰流站了一天的双腿酸涩不已,于是走走道就捶捶腿肚,结果一个重心不稳就撞到了王姒之,而那对爪子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不偏不倚恰好触到王姒之“某处不太平”的地方。
好在王姒之只是骂了句“色胚”,懒得和他计较。
雍州四处环抱大山,地处险要,是京城挥师南下的必经之地,也是南北商行要道,可用“咽喉”二字来形容,朝廷曾多次拨款兴建此地,故而这里酒楼林立,繁荣盛极。
瑰流已经一整天滴水未进,见酒楼如见青楼,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欣喜若狂”,连下榻的客栈都没事先找好,拉着王姒之就往酒楼走,招呼店小二点了一桌子当地名菜,又要了两坛上好的花雕酒,等到店小二笑着摊开手示意交钱的时候,瑰流摸摸袖子又摸摸衣兜,尴尬咳了咳,不是没摸到钱,而是只摸到一个瘪瘪的锦绣囊子,是的,这一路所携的盘缠花光了。
没钱吃什么饭?想吃霸王餐不成?
于是店家带着整座酒楼上上下下好几十号仆役,把瑰流和王姒之哄了出去。
今夜满月当空,高高悬挂。瑰流蹲在街边,长吁短叹,一阵寒风吹过便拢了拢衣袖,当下他又饿又乏,别说穷的叮当响,压根就响不起来。
“姒之,你饿不饿?”
“不饿。”王姒之言简意赅,望了眼皓月当空,说道:“今晚月色真好看。”
瑰流干脆后仰趴下去,就这么趴在大街上,也不怕别人笑话,自嘲道:“想不到本太子也有没钱吃不起饭的一天。”
“你真的很饿?”王姒之问道。
“一天没吃饭,不饿才怪吧?”瑰流没好气道,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姒之想了想,说道:“你会不会下棋?”
瑰流呆呆望着清寂的月亮,轻声道:“我只想吃饭。”
王姒之轻轻踹了踹他的身子,“会下棋,或许你就有饭吃。”
“真的假的。”瑰流一脸狐疑,坐起身子。
王姒之说道:“我很小的时候来过一次雍州,有一条又小又暗的巷子,里面全是摆黑棋的,赢了就能从他们手上拿钱,若是输了就得双倍付钱。”
瑰流惊讶道:“像你这样的大家闺秀还去过那种地方?”
“只许你勾栏听曲,就不许我陪我爹去下棋?”
““那王叔叔最后赢了还是输了?”瑰流小心翼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