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坐着说话,踏雪也连忙收拾内心多余的心思,不敢继续闹小性子。
对于姜芃姬如此捧着徐轲,她有些不以为杵,“郎君未免将那人捧得太高了。”
徐轲再怎么样,说白了也只是柳府买回来的家丁,身处贱籍,更别说他脸上还有极其屈辱的黥刑印记。反观寻梅呢?踏雪虽然不怎么喜欢寻梅的小心思,但也不会刻意踩低她。
她是郎君身边得用的心腹丫鬟,地位仅次于府邸几位主人和大管家之下,她要是对徐轲有什么心思,那也是那个徐轲高攀。可听自家郎君的意思,反而是寻梅配不上那个徐轲。
姜芃姬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却也不准备多解释什么。
“徐轲性格,外表看似憨厚,内里却极其桀骜自我,寻梅跟着他,容易吃亏。”
如果不是她将徐轲强行买下来,兴许这小子已经从牙行逃出生天了。
假如世事太平,徐轲这一辈子的确难有作为,毕竟一个“贱籍出身”就足够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然而时事造就英雄,再过几年天下大乱,谁能保证他不会趁势而起,一飞冲天?
再者说了,她以后如果真的要搞事儿,徐轲也让她满意,到时候……那未来就不好说了。
踏雪听后,也没察觉姜芃姬隐瞒的内容,以为就这么一个理由。
她低声不满,“郎君这么为她着想,她倒好,一肚子的主见……胳膊肘往外拐!”
姜芃姬道,“人之常情而已。”
只要没有生出背叛的心思,踩到她的底线,这点儿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她怎么会在意?
若是踩了底线,或者背叛了她,她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另一处,寻梅得到准许之后,怀揣着复杂的心思走到廊下,看着泥塑般一动不动的徐轲。
夜已深,空气中带着冰冷入骨的寒凉湿气。
跟白日里的温煦比起来,冻得人指尖发红。
她手上抱着一件自己做的披风,样式简单,使用的布料也是她用自己的份例置办的。
寻梅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披风披到徐轲身上,“二郎君已经准许你起来了……你继续在这里跪着,人来人往的,让旁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揣度二郎君,说她心狠手辣不体恤下人。”
徐轲已经被夜风吹得有些发懵,蓦然感到一阵温暖和清香,不由得抬头一瞧,正好对上寻梅那双乌亮生辉、带着柔色的眸子,仿佛一汪清泉,一眼便能瞧进对方的心底。
不过他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