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之人,正是令文公。” 令文公? 许斐? 许裴也是演技精湛之人,反应能力让人叹为观止。 从程远口中听到许斐,许裴立马红了眼眶,好似想起了伤心往事。 哥哥听到弟弟盛年夭亡,但凡有些感情的,心里肯定难受啊。 “听、听闻令文已经故去——” 许裴声音沙哑,隐隐有些哽咽。 程远叹道,“令文公,他用丝绦做白绫,挂于农户院中大树,踩凳悬吊,自缢而亡。” 他刚说完,许裴失声痛哭,口中哀嚎许斐的名号。 不少人被他的悲伤感染,默默红了眼眶。 许裴一边痛哭一边道,“我与令文亲如手足,昔年同窗求学景象,如今还历历在目。雅集诗会,携手同游;曲水流觞,把酒共盏。本为同族至亲,虽有龃龉,但也不至于此啊——” 不管是谁来了,见许裴如此情真意切地哭诉,哪怕是郎心似铁,那也得化啊。 程远面上也流露出同情,但心里怎么想,没人知道。 “信昭公与令文公兄弟情深啊。如今斯人已逝,还请信昭公勿要太悲伤。” 许裴帐下其他臣子也跟着劝慰几句,许裴这才止住了眼泪,收敛面上的哀痛。 他问程远,“令文的遗书,先生可带来了?” 程远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 韩彧接过信函再转交给许裴。 许裴急忙拆开,但里面只有一张盖了许斐私印的竹纸。 除了私印,这张纸上别说一个字了,甚至连一个污点都没有。 “使者,这是何意?” 许裴改了称呼,语气带着些恼怒。 程远不慌不忙地作揖,哀恸地道,“令文公如今已经绝户了呀!” 绝户? 许裴怒道,“令文如何会绝户?他膝下子嗣颇丰,三子三女尚在,怎会绝户?” 韩彧心尖一凉,方才的猜测已经被证实了。 程远道,“山瓮城破,追兵如天罗地网,连绵不绝。令文公几番突围苦战,不慎与妻室子女失散。他为了找寻妻女,不得不掉转回头。奈何上天作弄,不仅没找到妻女,反而碰见数波追兵。一番鏖战,最后只剩两名护卫。后有追兵,前无生路,令文公这才不得不悬吊自缢!” 许裴下意识想阻拦程远,但他知道自己要是呵斥了,变相承认逼死手足的恶名。 程远继续道,“令文公的妻女也是命运多舛,她们与令文公失散之后,不幸碰上盗匪恶徒。恶匪壕无人***杀三位无辜稚儿,绝了令文公的血脉香火。两位庶出的女公子,同样薄命夭折。亏了令文公之妻以性命相护,这才拖延了时间,等到了大军抵达,保住唯一一缕血脉。” 三子三女,死了五个。 能传承血脉的儿子都死干净了,只剩一个嫡女,可不就是绝户? 程远面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