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该怎么走”,而是应该先搞清楚,自己是应该看清整个世界,还是看清那片遮住眼睛的叶子。
当一个人是瞎子的时候,当然先要复明才能看清楚路途,难道不是吗?
简生看到这里,若有所思。
这些年,他越接近障目上境界,那种无路可走的感觉就越发地清晰,如果说障目境界就是摸着黑去找到那隐藏在黑暗的路途之中的门,可他摸黑走了这么多年的路,那道通往不惑境界的门又该在哪儿?还是说,因为他现在还没走到障目上境所以距离那扇象征出路的门还有着一段路途?
可自己这种找不到出路的感觉又该如何解释?
简生心中越发地不解,手上翻页的声音也大了许多。随着一页一页往下看去,“长卿”的这个问题也逐渐清晰明了起来,就好像那一片挡在他面前的叶子,逐渐开始透明,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看清了叶子的脉络,还是看清了那个所谓的叶子外的世界。
但看到一句话的时候,简生却是倒吸了一口气凉气。
“余入障目初境三年,三年未有半步寸进,不免心中愧对恩师谆谆教诲。苦思冥想,仍不解何为‘拿起’,何为‘放下’,满怀愁思,突望苍穹辽阔,月明星疏,心神安宁,因而破障目,入不惑境界。”
从障目初境直接突破到不惑境界?
简生脸色阴晴不定,这种事情有可能吗?
“有可能的。”简生的肩膀猛然一颤,几乎是在一瞬间,他的全身宛如一张刚硬的好弓拉伸到极致,整个人像是一头噬人的虎豹一般,露出了凌厉又充满杀意的眼睛。
或许真的是因为他看书看得太专注,此刻竟然有人在他不知不觉之中就走到了他的身旁,知道他开口发出声音之后,自己才有所感觉?
但简生抬头对上那昏暗光线下显得温和的一张脸,愣了愣:“胡楼?”
“你还记得我。”胡楼微微笑着,走到窗边,左手拿着一本《参天》,右手提着一只木质的小凳子,靠近了简生道,“几天不见,你的战斗直觉还是这么可怕。”
简生缓缓放松了身体,对于胡楼,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感,尽管跟他一起的那个明扬输了赌约却要以庚金之气外放伤他让他有些不忿,不过当小鱼伸手握住明扬手阻止他继续外放庚金之气的那一刻,他也看见了胡楼的手已经伸到了半途。
在那种情况下,能拖着伤体,伸手为了一个陌生人阻止自己的友人,至少在这一点上,简生感觉胡楼跟明扬有本质上的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