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陈友谅声音沙哑。他朝周顺招手,“果然如你所料,项甲是诈降。”
他语气平缓,令周顺稍稍心安。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几位将军中间,道:“他骗了我们。”
他话音刚落,便见张定边“腾”的站出来,对陈友谅拱手道:“周顺这个人不可信。项甲带来的祸乱却是他起的头,谁知道他不是故意用这个消息来博得平章大人信任,五王战死也是他带来的消息造成的。”
如果把陈友仁之死的罪名归到自己头上,自己必死无疑。周顺闻言大惊,恨不得把心窝子逃出来,悲戚道:“平章大人明鉴,我背叛郑晟后,除了效忠平章大人,天下再没有我可去的地方。五王中了郑晟的计策,但并非全然是我的过错。”
张定边冷笑一声,迈开大步走到他面前,恶狠狠的看着他,斥道:“听周舍的意思,如果郑晟能赦免你的背叛,你一定会欣喜若狂吧。你出卖了五王,换来的功劳难道还不能抵消你的罪。”
周顺欲哭无泪,在这里辩白毫无逻辑可言。生或者死,不取决于他有没有罪,而是陈友谅想不想杀他泄愤。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选择合作的倪元俊和陈友谅无不是凶残之辈,此刻方才明白自己当初的妄想是多么可笑。
他自幼见过许多阴谋斗争,知道自己生死取决陈友谅一念之间,什么尊严和情面全然顾不上了,扑通一声跪在船板上,以头撞地,求道:“请平章大人明鉴。”
“咚-咚-咚!”
响声在船舱中飘荡,周顺已是头破血流。
好好的天启少府主不做,偏偏要在这里做丧家之犬。他叩头的时候想起郑晟,心中酸酸的,如果他能这样对义父认错,大概没什么罪责不能被赦免吧。
陈友谅心中念头在“杀”和“不杀”之间徘徊,过了好一会,见周顺这般模样,终于松口,道:“你起来吧,我知道你也是被郑晟骗了。”
周顺这才安心,慢慢爬起来。
张定边见陈友谅答应饶了他,心中不高兴。他出身江湖,本就不喜欢这种朝三暮四的小人,觉得这种人留在身边迟早是祸事。
既然陈友谅开口了,他不好再强求杀周顺,否则弄的如同逼迫平章大人杀人。
他轻轻咳嗽一声,整理思路,说起正事,道:“赵普胜虽然中了埋伏,他残部还在芜湖码头。我天完大军虽然吃了一场败仗,但元气未失,还有十万可战之士。末将愿率本部兵马上岸,攻下芜湖城,与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