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么?祖宗的基业虽好,却是被禽兽玷污了的基业。”
见王侍卫目瞪口呆地样子,王子腾慢腾腾地,耐心地劝他:“侄儿,圣人以仁义为本,孔圣不问马,先问人。君等何以问禽兽,而忘人?”
第一天,南京公室尽焚,举城尸体堆叠,地上无一处可下脚处,尽是血泥。
王子腾读完了《论语》。
第二天,秦淮河的河水变红了,长江因投入的尸体险些断流。
王子腾读完了《中庸》。
第三天,偏将来报,死者已有十多万人。
王子腾开始读《大学》。
大学读的比较慢。
正巧花费了一些时日读完的时候,偏将来了。他的刀劈卷了,手发抖。“大帅,杀太多了。”
王子腾叹了口气,劝他:“杀尽禽兽,便只余圣人。断无以多杀禽兽为悔之理。难免你们辛苦一些。”
“可是已经基本没什么人了。宫室房屋烧的差不多了。金银也拿干净了。”
王子腾便当场跪下,对天遥祝:“圣人万安,贵妃千岁。天下太平,南京总算又洗净了污浊,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南京了。”
走出南京的时候,极少数仅存的人里,有一个妇女,恐惧之极的躲在一处废墟里,抱着一个幼儿,正在啼哭。
妇女威胁他:“再哭,王剃头就来了!”
婴儿极为惊骇地止住了啼哭。
王子腾咀嚼着“王剃头”三字,慈祥地对这妇女和婴儿笑了一笑。
王剃头——咔——呵,剃干净了肮脏的禽兽——铁帽子——王国公。
这时候,圣京——南京的消息,终于到了广州,林若山的手上,只有短短一行字:
“金陵之役,伏尸百万,秦淮尽赤;号哭之声,震动四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