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起火把,直将整个天空映照的通红,而位于水城内外的小二百条各式战船却阴暗晦涩的很,仅有些飘忽不定的油灯灯光在闪烁着。
围城这长时间,不光缺粮食,柴火也多有不足,只能勉强供应作战之用。
戌时刚到,福船放出两条舢板,一条去往装有粮食的二号福船,另一条则驶向其他本地人占主体的船只—数量太过稀少,多数早被东江军人占据,就这也只敢在附近转悠,离太远容易暴露,水城之内的压根不去考虑。
船首大发熕、艉楼三门碗口铳等各式火炮与鸟枪都已装填好弹药,侧舷六门佛郎机的后装子药各预备数个,其他火箭烟罐等也都放置完毕,缭手则时刻准备着升帆跑路。王轶早打定主意,若事有不对,立马开炮放火箭引混乱,然后开足马力,顺着航道有多远跑多远。
半响后,那条福船放下数人上到小舢板,在阵阵欢声笑语跟划桨声中朝本方福船驶来。借着皎洁月光,他甚至能分辨出对方带头者正是又一位出身东江的捕盗。
都没穿铠甲,也没带兵器,那位唤作肖大虎的捕盗与手下轻松的爬上甲板,见是王轶迎接,上前打过招呼,与刘捕盗不同,两人无冤无仇,又无意跟其别苗头,便没几分张狂神色,只他也不是什么好鸟,转眼一脸淫邪的笑道:
“王大人够意思,都这功夫了,船上竟然还藏着几个小娘子,得亏您记着兄弟那点调调,放心,想要啥东西直说,只要别太多,俺都能做主给你。”
此人也是口惠实不至,别太多的意思引申出来可有许多种,且他看似较为尊重王大哨官,只听他自称兄弟而不是下官便可得知,内心也没把其人看太重,不过王轶自不会在乎,满脸笑意的将几人引领向船舱位置:
“日后弟兄们一同浪迹天涯,还得靠着各位多多提携,自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莫说几个小娘们,但就咱头上这顶官帽,只要你想要,我二话不说送出去。”
王轶姿态放的很低,以上官身份拍着瘦麻杆捕盗马屁,自让对方感到受用无比,以致都没发现船上古怪气氛,倒是他手下看到一众火器旁边皆有人看护,稍微提起几句,紧接给人拿谎话遮掩过去。
“肖捕盗,我在艉楼预备了酒菜,哥几个先喝两盅助助兴如何?”临近舱口位置,王轶虚情假意的谦让道,他打赌这位色中饿鬼定挨不过心中瘙痒,一准拒绝—
船上空间本就狭隘闭塞,用来装士兵家眷都不够用,哪儿有军妓的位置,别说还浪费粮食,她们在围城那刻起就被丢弃殆尽,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