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照着念。
放不下,恨不了。
说得没错,痛就痛在,放不下,恨不了。
原来,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是这么没出息。
她淡淡地扯唇,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往前走,脚步已没那么匆忙。
接纳吗?
倘若他没对肚子里的孩子怀疑过,倘若,他没亲自端来那碗打胎药,也许,是可以的。
……
来到前院子,府中家丁正一箱箱地往府门外的马车抬去,进进出出,一看就知道是要远行的画面。
她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没发现顾玦的身影,秀眉微蹙,正当她打算去问霍靖的时候,那道颀长的身影出现了。
只是,下一刻,她眼神僵住,抬出去的脚步也放了下来,怔怔地看着他……们。
他抱着子冉从另一边走来,子冉身上穿着红色的连帽披风,宽大的帽帷为她遮挡了阳光,遮去了她的苍白。
她依然双眸紧闭,像是永远再也不会醒来一样。
所以,他是要带子冉一起去吗?
去西凉?
是的,西凉。
昨夜,他们碰面谈的就是这件事,西凉那边种乌香的事有变,太后命顾玦亲自前往处理,即刻启程。
太后看中西凉那块地的目的就是想要炼制出能害人的东西,而今那边无法如愿施行,自然着急。
顾玦自是无法推辞,唯有领命前往。
只是,他这东厂督主,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一走,只怕让那些被他积压许久的人扬眉吐气一把,甚至可能会趁虚而入谋害他。
毕竟,他这一去,远在西凉。
好在,朝中还有个少年丞相,这多少能让她放心些。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他要带着子冉一起去。
那么遥远的路途,极有可能要面对很多凶险,而且,子冉目前的身子状况……
就这么放不下吗?
心,好凉。
也许是因为,被舍下的那个是自己。
他走得很急,所以没有发现她。
她目送着他的背影,低头看着手里的披风,这上面赶绣出来的藤蔓缠绵盘绕着,在此刻看来,倒成讽刺了。
甚至,他昨夜抱着她,却什么都没有说。
就算不告诉他要带子冉一起走,至少该跟她说说要去西凉之事不是?
也罢,走了好,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算是暂时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