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他的胸前,他的温度透过单薄衣料传来,甚至还能听得见他那有力的心跳声。是啊,都是假的,她现在父兄俱在,夫君尚安,梦当然是假的。可眼前的安宁平和就是真的了吗?
她伸手紧紧地抱着他,尽管深知这人的臂膀是刀山火海,可是她别无选择。
也不知过了多久,淳于念终于哭睡着了。他伸手擦掉那未落的泪水,轻轻将她放在床上,谁料她竟猛然惊醒,脸上的焦虑与不安何尝减轻半分?
“今晚不走行吗?”她低声哽咽道。她实在害怕他一出去,便会发下查抄淳于氏的旨意,毕竟在自己的身份上,父亲确实欺君罔上。
赵欢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假思索道:“好。”
那一夜,淳于念一直抱着他的腰不放,还会猛然惊醒,确认这人还在身边时才能稍加安心,抱着他的力度下意识地增加几分,又昏睡过去。
赵欢有心事,睡得也不沉,所以淳于念的每一次惊醒与触碰他都很清楚,在她第七次惊醒时,他终于忍不住问:“怀思,你究竟想要朕如何?”
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极其脆弱的,思绪往往也跟不上,没有办法去组织语言欺骗谁。更何况她大病初愈,本就该好好休息,可一次又一次的惊醒,让她身心疲惫,更加无法去思考如何回答才能滴水不漏。半梦半醒间,她说了一句:“我想一直这样,父亲和你……”
话还未说完,她便又睡着了,但赵欢却彻底清醒了。他明白淳于念没有说完的话,她想要淳于嘉与自己维持现状,就这样过一辈子。这就是她的想法吗?萧湛送她进宫就真的没有其他嘱咐吗?如果淳于氏得天下,对她而言,要好一些吧?
他又将她往怀里揽了揽,吻了吻她的额头,“淳于念,该说你善良还是幼稚?你不想我死,你父亲也不想吗?”
……
淳于念醒来时,窗外天光已明,似乎还能听见鸟雀的声音。想起昨夜种种,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夜深时,确实容易犯傻矫情。
“大清早的你就叹什么气?”
淳于念吓了一跳,翻身就见赵欢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没上朝?”不会是因为自己吧?
“皇后昨夜闹得朕一宿没睡好,今日的早朝就罢了。”
淳于念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要是传出去还得了?
赵欢煞有其事地看着她,嗯,就是这么个事,朕为你耽误了朝政。
“我……”她动了动唇,也不知道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