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惨案的现场还在他的眼前,时时刻刻浮现,始终无法忘记。
“接着呢?”我怒气消减了几分,好奇心反而大增,追问道。
“接着我们来到了现场,大雪已经开始纷纷飘落,地上白红相见,我们便问县令,这地怎么会是红色的,大奉县不是黑土居多吗,为什么会出现南方山地才有的红色?县令说道,这哪里是红色的土壤,分明是四溅的血液,将土地都染红了。”
“我们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到底死了几百个人,会将这数亩之多的土地都染红了?县令一脸尴尬的神色,回答我们道,只死了一个人,但是此人不知为何,会流出这么多血,居然染红了几亩土地,而且血液渗透进入土壤,足足达到数尺之深。”
“我们当时就觉得这不符合常理,就算是杀一头牛,也不至于会流出这么多血。我们刑部几名同仁,要县令带我们去死尸之地,可县令指着四周道,所有血染红的地方,都是死尸所在。我一下子愣住了,这才发觉脚下不止是红色的土壤,土壤里面还有细碎的肉屑,散发出一股股腥气,饶是寒雪纷飞,也冻不住这腥气。”
“我们在附近搜寻了一下,受害之人碎得可以说不知道分尸成千片万片,若是不仔细看,恐怕都找不出这些碎肉,在纷飞的雪下落覆盖了尸体的碎屑之前,我们搜集了三十多斤的肉屑,里面没有几根完整的骨头,最大的骨头不过指甲盖长度,三十多斤,这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的体重,但我们考虑到现场的复杂情况,加上大雪落下便要封山,我们没法出来了,便提着这肉屑回来了。”那属下颤抖如寒战一般,讲述完了整个事情。
我听完之后,沉吟不语,心中有多个疑惑,于是问道:“刚才你失魂落魄一样,可是既然你都已经在现场搜寻到三十多斤肉屑,足以说明你心理素质不会这么差,到底为何刚刚慌了神一样?”
那属下以为我要责备于他,连忙跪下道:“大人有所不知。杀人现场我们见多了,真不至于被吓到那个地步,可是等我们提着这一袋子肉屑,回到京城的时候,进入城门,有个小吏照例搜查,看见了这奇怪的肉袋子,问我们怎么回事,我们自述是刑部之人,办案来的,他可能是好奇心驱使,硬要我们打开肉袋子瞧瞧,结果,一打开肉袋子,里面不但有三十多斤肉屑,还有一个咧嘴在笑的人头!”
“啊!”屋里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