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立下十日死令,你想过没有,若是十日内,副将找不到卖国之人会怎样?”
肴青在说前面几错时口吻严厉,但在说最后一错时,反而放柔了口吻,甚至是以一种商量的语气在与她说。
偏偏杜宓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肴青更是将她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
几句话下来,杜宓真的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
若是十日之内,蒋侯真的找不到卖国狗贼,那个大皇子会不会真的取了蒋侯的性命……思及此,杜宓的神情不由得多了几分担忧与自责。
杜宓咬着下唇,慢吞吞的说道:“在城楼上时我也不是故意想要单挑蛮子的,我只是……相帮我和春花割开绳子而已。却——”
肴青接着她的话茬,语气愈发温柔,“却没想到会引起其他人质的侧目,而后引起了蛮子的注意,你为了保命不得不和他对抗。”
“你怎么知道?”杜宓讶异。
“这根本不难猜,在那种境况下人性使然。”肴青拍了拍她的脑袋,“你的心原是好的,但做事冲动不计后果。走一步思百步,不要求你思百步,至少能考虑好下一步该如何走,而不是走一步看一步。若你从城楼掉下来大皇子没有接住你,你可曾想过副将该会有多伤心,多内疚?”
杜宓鼓着脸颊,有些赌气般回嘴,“他要是真心疼我还把我往死里抽?还要将我嫁给那个病秧子?”
肴青苦笑了下,这俩人脾气倒是相似,一个比一个傲。
肴青耐着性子继续开导面前长不大的小孩,“副将不重重惩处你,对大皇子也不好交代,再者说爱之深才责之切。至于要将你嫁给沈家公子,你也知道是为了让你避开采选,那又你知不知此次是为谁采选?为何副将宁愿将你嫁给一个病秧子,也不愿意让你去采选?”
“还能为了谁?他不愿意我入宫去陪伴一个年逾半百的皇帝呗。”杜宓故意当成没听见肴青的前半段话,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内疚。
“若是皇帝也不至于如此,此次采选是为了昨日,你见到的大皇子,你也见过他了,也该知道副将的担忧从何而来。”
杜宓微微拧起眉骨。
又是他?
肴青接着道:“副将将你视为亲妹,疼爱,又怎么会为了避过采选而随意将你指一个人家,选沈家也是他斟酌许久才定下的。沈家乃是滁州地界上颇有名望的药材商,家中家底殷实,父母和善,沈家公子虽常年抱病在床,但也是街坊邻里为人称道的好脾气,你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