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打电话过来了?
他不是跟着杜子规呢吗?
难道是杜子规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傅南寻面露几分着急的神色,苍叔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焦急:“不要紧,您请便吧。”
傅南寻低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接着抄起手机起身回避,对着院子接了起来。
“你那边怎么样?”
电话另一边的环境非常嘈杂,信号时好时坏,助理的声音时强时弱地从听筒另一头传来:“傅老师,我一路跟着杜老师到他住的地方了。”
傅南寻的心跟着提了起来,只听助理吞吞吐吐地话锋一转:“只是……”
他话只说到一半,断句断得傅南寻抓心挠肺的。
“只是什么?”
助理叹了一口气:“他好像并没有搬过家,仍然住在一片老旧的居民区里。”
傅南寻听到小孩子的哭闹声和广场舞大妈用扬声器放着的土味舞曲交杂在一起,几乎要把助理的声音盖过去了。
左一句「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右一句「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傅南寻越听越觉得头大,越听越觉得一头雾水。
他不自觉地也跟着抬高了声音:“你换个地方,我听不见。”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继续嘈杂了约摸半分钟左右,总算是清净了下来。
“现在可以了,”傅南寻松了一口气,“刚刚你说什么?”
助理简单地将要点拣出来,重复了一遍:“杜老师现在住在一片老居民区里,这边人口密度特别大。”
“我找人打听了一下,这一带的房源单户面积都非常小,简直像是鸽子笼一样,就连半地下室这种没有窗户的户型都在对外出租。”
他还住在那里?
傅南寻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地沉重了下来。
怪不得他总是扣扣索索的,成名了以后也就置办了两件稍稍体面些的长衫,来来回回换着穿。
怪不得他到现在都还住在鸽子笼似的老旧居民区里,二十好几的人了,无根浮萍似的飘在北京,既不着急买房也不着急买车,就开着一辆三轮的老年代步小破车走南闯北。
原来他的钱都花在了这里。
傅南寻客气地从戏班子告辞离开,思绪早就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胡同里不好打车,他只好沿着坑洼不平的路往出走。
他脑子里很乱,总是无端地回想起杜子规和自己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