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一老叟,名姓、来历、身份,从未告知。只言:乃延人。因家途中落,无心仕途,故隐居山中,潜心清修医、敛两术。
家父进山狩猎,无意遇之,救之。乞收徒。
奈何其只收女徒,家父便将民女送去其身边。及笄前一年,师父病逝,按其心愿,焚化后,民女方回转家中。”
话中之意就是:我师傅是延国人,家道中落被打击了,就躲在深山里修行医术和验尸之术。
不小心遇了险,被我爹碰见,救了。
我爹就求他收徒弟,但是他只愿意收女徒,我爹只好把年幼的我送进了山。
一是学习技艺,二是照顾师父。
但师父从来都不肯把身份来历那些告诉我,所以,你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而且,现在我那师父已经没了,连尸骨都按照他自己的要求,焚烧了。你就算想找,也不会再找得到了。
水银说完,低头继续吃饭。
并不是她想吃,而是司寇继昭在仰靠进椅子里时,她发现了他眼中更浓的兴味之色、以及那其中隐含的挑衅之意。
水银顿时就明白了,对方不仅仅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容曝面、验尸以羞辱报复,更是在此过程中,对自己这个人,产生了兴趣。
不是敌意,而是自己打他脸的行为,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
这是很危险的。
所以,她当下就决定乖乖听话。
压下心底所有的愤怒和不甘,乖乖听话。
她知道,现在不是耍脾性的时候,如果执意和对方对抗,只会激起他越来越多的好战心,那时,自己的一切就很难再躲过他的观察。
昭阎王的名头可绝对不是白给的。
目前自己根基未稳,发展还在缓慢进行之中,若在此时就招惹了敏锐、多思、头脑慎密的昭阎王,那就是在自掘坟墓,且是飞速在掘的那种。
只不过,她也不能突然就完全来了个大转化,那更可疑。
所以,她即便是听话了,但言行间,仍旧表露出了一丝丝的抗拒和怒意。
而司寇继昭听了她这番话后,抬手给自己斟满酒,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心里琢磨着:这姑娘的这番说辞,可疑吗?非常可疑!
但可疑的不是这个姑娘,而是她的师父。
简直哪哪都是破绽。
但,这是小姑娘在撒谎吗?却又没可能。
因为撒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