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大绅越来越轻松了,在这空隙间就喝了三杯茶:“您说的这人不错!不错!”
“可是,”封大绅抱有歉意地笑了,“过员外为人冷淡……”
文忠摆摆手:“非也。此人若接替同知,反而比过员外高了,他身边的人,员外定会安排周全。”
封大绅听罢,倏然站起,恭敬地作了个揖:“封某将全力襄助,君勿疑矣。”
文忠借着封大绅的名义,委一位衙门的书办带些好礼,就言‘封乡绅欲与大人商议陈县令升迁之事’,径往扬州同知的宅第。
安排已定,文忠却还觉得此事没有十拿九稳。他在这关键的一环不能松懈,思前想后,终于敏锐地抓住了一点:他不能全凭封大绅的身份去做事,必要将自己的看法从旁挑明。
乡绅这类人物毕竟权力有限,同知断不会贸然给这种人交权的;可若这位大人明白陈同袍的后台是染坊的过楚子、赌坊的文忠,那么他便能心满意足地金盆洗手了。
他只好现想了个简单的法子,即令人去染坊拿几匹染好的绸缎,权作送人之礼。赌坊的人来了,染坊那边管事的并不介意,任其选了几匹上好的绸缎,拈根草似的拿走了。
这书办捎带好东西,到了同知府前,跟着看门奴才从正门过,见了同知。
书办行过礼,拱手献上那几匹布:“在下受封大绅的指派来送这点东西。因前几日您办寿诞,他并没去,故以此物弥补。”
同知着奴才接布来看,却是花纹多样,摸起来又滑又顺,极为上品。
同知又端详一遍,知道这是过家专供达官显贵的,封大绅绝弄不到这样的好布。
他咂咂嘴,问其来意。
书办笑说:“封大绅时常挂念老大人的身体,恐怕政务繁忙,累坏身子。”
同知被这句话戳在心里,停了一会儿,那面色却好像漠不关心:“是啊,想退都难。”
“您对扬州如此关心,不如提拔后进,安享闲乐。”
“你是说陈县令吧?”
“大人神算。”
同知对这陈同袍不甚了解,便冷笑着问:“区区县令,怎地敢称后进?”
“此人杀伐果断,尤在田政有建树,地方大户兼并之势,恐不久矣。”书办意味深长地使了个眼色。
同知则笑逐颜开,捋须道:“本官自有办法,汝等且不得干预。”
书办心领神会,低低的磕了头,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