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喊声大。
如果方才噼里啪啦晃树那一阵,的确引起男子注意,起先以为是风,但这声喷嚏,虽仍低不可闻,两者前后,心思本敏锐,另男子再次扬起了头。
不过,阿莼早已累的气喘不想动弹了,丝毫未察觉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回应。她太疲惫了,从没想过自己这么不经折腾,轻易就累,沉沉睡过去。
这一觉其实睡得并不踏实,时间也不长,总觉得有个人在耳边窸窸窣窣的说话,具体说的什么刚开始她睡得太沉,什么也没听清,终于被躁的醒过来,却逮到个已经远去的蓝色背影。
是方才那个在树下的男子,他竟然真上来了,阿莼悔恨一拍大腿自己竟睡过去。
转念一想,又回头一看,自己与尸体睡得明明不是一个方向,难道这男子看不见?还是看见了,自己却错过了?
太渗人,太诡异,鸡皮疙瘩密密麻麻从脚趾起到头皮,一阵酥麻,紧接又是一层。
嗯!
打了个寒蝉!
好不容易定下神,开始迟钝打量这局限于方圆五米之内的风景。
自己与尸体所在的一片花海,仿佛量身定制,别处虽然花团锦簇,但每隔一小段就有缝隙,而且健壮树枝与脆弱树枝交叉生长。而自己身下的花团与树枝俨然就是长成了一团巨大无比,结实无比的花床,用手摁压,比寻常的床还要柔软,舒服。
而这每一朵梧桐花要比寻常梧桐花要娇艳,而且偏红色,且带着比星光徇烂的火光,在这夜色,忽明忽暗,像极了一群萤火虫。
阿莼试着靠近这火光,没有灼热感,而这火像是她身体一部分般,察觉到主人气息,拼命的讨好凑过来,舔舐她的手指,挠的很痒。
咯咯没忍住,笑出几声,将一朵梧桐花摘下,将神奇看似微弱的火把玩手中,奈何,这火一旦摘下,只是片刻,便熄灭了。
心道:这么弱?
呆呆又坐了半天,走也走不了,什么也干不了,愈发无聊。
开始想。
这尸体是谁?
自己与这尸体是何关系?
什么债让自己与尸体无法分开?
树下蓝衣男子是谁?
想着想着又没有意识的昏昏沉沉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