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阿莼也试过继续晃树,打喷嚏,但力气是个很神奇的东西,说没有就没有了,且还跟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似的一天不如一天,现在悲哀连朵花也摘不下。五识越来越弱,预计,现在也就感知到三米之内的东西了。
眼前的尸体,偶尔无意识碰触,已不像初次触碰那样柔软无骨,略略有了弹性,用力摁一下,她怀疑尸体正在长出骨头,简直是要复活的前兆。
相反,自己越来越弱,仿佛尸体在努力吸收自己做养分。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不爽的看看尸体,是要准备你死我活,咱俩只能留一个吗?就不可以做个你闭眼,我替你睁眼开开心心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看世界的好姐妹吗?
小尸,你为何如此自私?
她完全不想死!
大多时间,她也在略略想起些事情,但过不了一个时辰,又忘了。所以,断断续续,进入一个死循环,忆起,忘掉,再忆起,再忘掉。弄得刚要准备分析琢么点前尘往事,转瞬就卡住,根本进行不下去。
她要崩溃了,双眼望天,其实甚至连天现在到底是什么颜色都看不清楚。
一滴水落在脸上,她伸手刚要擦掉,又是一滴。
下雨了。
竟然下雨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
心情顿然愉悦到天崩地裂。
雨淅淅沥沥由小转大,她做好一切要爽把的准备。
仰起头,张开臂,闭上眼。
唰的!
停了?
我!
草!
她发蒙望望天,又不死心伸手空接,抓住一把空气。
日头,刚刚好完美出现,跟她招手。
连雨都下的这么有个性?
此处,还有没有正常点的事情?
自己在这里无风无雨没有任何活物,除了蓝衣男子哪怕连只虫子。死寂般的安静让人心力交瘁,阵阵凄然。
窸窸窣窣,蓝衣男子又来了,现在即便五识更迟钝,但看男子久了,即便聋了,瞎了,但这男子只要出现在附近,她都能感应到。
这一次,蓝衣男子没有在树下,而是轻盈跃起直奔花床,尸体旁。
阿莼吃了一惊,但也倍分欣喜,自己跟个孤魂野鬼似的独处不知多久,终于有个人能搭话。
十分不幸,自己今日已经不是局限于几米之内了,而是近在咫尺都是模糊的,跟睁眼瞎没有任何区别。
哀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