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爱吃的肉,正准备开动。
连给人心里准备的时间也没有,门霍的被打开。
门外站着的是换了身冰蓝色对襟窄袖长衫,嘴角含笑的长忘,后面跟着两个布菜侍从。
也不管阿莼同不同意,侍从像是提前得到指示,从善如流将桌子上的饭菜荤素搭配好后,赶紧逃命般退了出去。
长忘无比自然在对面坐下,抬起筷子给阿莼夹了块儿青菜:“你久病初愈,荤腥油腻先少沾些。”
阿莼宁静如璧,少有的话寡,没搭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往嘴里塞食不知味的饭菜,艰难下咽。
反常的神情,长忘怎会不知阿莼为了什么。
于是,沉默较量中。
“寒酥,对不起。”
对不起,是骄傲自负的男人最大极限了。
但阿莼听出两种意思。
是抱歉让自己造成误解。
还是抱歉真有其事让自己谅解?
她也不是多矫情喜欢斤斤计较,一直保持哑巴任人猜猜猜。于是,夹了筷子小肉丁,问出两人矛盾的根源:“你与默察究竟是何关系?”
“不是你让你误会的关系。”
“就没打算告诉告诉我是吧。”阿莼咀嚼的速度慢慢停了下来,手中的筷子也不知不觉的放在桌上。
她性格果断,柔中带刚,自己的感情绝不容许有拖泥带水的情况出现。
长忘的直接很敏锐,有时候阿莼因一瞬间的气息改变,或者一个眼神的转换、一个动作的迟疑,都能探测出计多隐晦的事物,从而加以印证。
“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你,现在不是时候。”
“等我接受了她,就是时候了,对吧。”
“寒酥,我们经历过那么多,你怎么还不信我?”
“就因为经历那么多,我还以为你拿我当同袍了呢!”
“若真是同袍,我怎会来提亲。”
“在你们云阳宫城,正妃、侧妃,妾室好像并不矛盾。”
阿莼的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冰冷至极,如同数九寒霜,散着凛凛雪色冰气。她端坐在桌前,长忘瞧她容色分明,眉目濯濯,唯有尺步距离,却有冷冽星河的遥遥之感。
自两人相隔了两万三千年她醒来之后,他们之间的冲突就没停止过。
他对她处处忍让,处处纵容。
她对他处处得寸进尺,面聋心瞎。
谁不比谁更心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