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二十岁生辰的礼物。
“阿姐……这一世,我二十岁的时候,不曾得到你的只言片语,我便自己去了一趟柳州,将这把刀子寻了回来,权当作是你送我的礼物了。”
刀出鞘,冷光森森。
童洛锦注视着他手中的刀,冷声问:“你还想用它再杀我一次吗?”
童温祺笑道,他的指尖轻柔地在刀刃上掠过,留下一道红痕,像是一抹将散的残霞。
“我怎么舍得让我的阿姐再疼一次呢?”他看着童洛锦,似乎用尽了全力要将他留在自己的脑海中,“阿姐,你当时该有多疼啊……”
“童温祺——”
随着童温祺最后一个尾音的落地,他的刀刃对准了自己的胸口,童洛锦猛地一下扑上去,却没能成功阻止他。
她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地为他止血,但是童温祺却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阿姐,我就是想亲自试一试,你该有多疼啊……”
童洛锦胡乱地摇着头,“你别说话,我去找大夫……”
她到底还是心软,舍不得取他的性命,即便是给他下药,也不过是散他记忆的药物,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自己动了刀子。
童温祺却不肯撒手:“没用的……阿姐……你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他知道他该是要死的,那一年金桂时节,法正寺香火正盛,他陪童夫人上山礼佛,一老和尚在他面前驻足良久,劝他放下执念,他便知此人并非凡人。
他一再追问如何放下执念,老和尚却说了一段他听不懂的话。
他嗤之以鼻,何为执念,何为放下?
直到那日,他深入南湖,却在湖底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那庙中的和尚。他与湖中守门之兽撕斗良久,那老和尚终于睁开眼睛,长叹一声,将他捞起,救了他一命。
老和尚没有杀他,反而将他送回漕帮,以一种怜悯的语气道;“你二人青丝不断,中有一人丧命,但不该是丧于老衲之手。”
说罢,便翩然而去。
却在童温祺的心中留下一番惊涛骇浪,之后他又去法正寺找过这位老和尚,老和尚终于肯见他,对他道:“只要你们二人放不下情丝,只能连累一人丧命。施主,放下执念吧。”
童温祺冷笑一声,“感情这东西,如何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他放不下对童洛锦的感情,却可以带着对童洛锦的感情去死。
童温祺微微嗡动的嘴唇显得苍白无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