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衙门外击鼓告诉。”徐杨文保听得勃然大怒,狠声道:“本县初来此地,尚以为此地民风淳朴,人民良善,不曾想竟有如此土豪劣绅!”这个曾天佐是蓬溪有名的大乡绅,在朝廷捐了个正七品员外郎的虚衔,也算朝廷命官。徐杨文保就县后,曾天佐是第一位为他设宴洗尘的乡绅。当日不仅蓬溪县名流尽出,就是邻县的同侪乃至潼川府的僚属,也到了好些,诚然是高朋满座,珍馔毕阵。曾天佐本人也举止得体,极尽礼数,是以徐杨文保本来对他印象颇佳,不意今日竟闻此恶行。刘文定见县尊盛怒,扑通跪了下去,叹口气道:“老爷息怒,那曾老爷也是被惹急了。”徐杨文保冷声道:“如何惹急了?”他想来,这江大黄从未听说过,自是一介村夫,曾天佐乃是蓬溪县数一数二的大势力,江大黄再恶,又岂敢招惹曾天佐到何等地步。必是这典史经常受曾天佐的好处,自然说话上要帮衬些。却听得刘文定说道:“曾天佐老爷一家是三代单传,谁知江大黄用药竟把他家男胎给打了下来,所以曾家上下全红了眼!”徐杨文保听得心中骇然,情知刚才内心错怪了刘文定,寻思道:“这江大黄必定不是真名,多半是个郎中,因擅用大黄而得名。想是曾家有六甲之妇得疾,延请江大黄诊治,被其误用大黄而打下胎儿。大黄本是妊娠禁药,曾家偏生是一线单传,这可是一个天大的麻烦!”对刘典史道:“起来说话吧。江氏族人在衙门外是何情形?”刘典史站起身来,垂手回道:“江氏族人来了二三十人击鼓,为首者全是老者,其他人都整齐地排在老者身后,把江大黄的女人孩子围在中间。卑职已经让他们在大堂候着,只有那几位老者和江大黄的女人孩子进了大堂,其他江氏族人没有进来,都在月台上站着。很多老百姓已经赶了来,围在外面看热闹。”徐杨文保心下暗想:“江氏族人这些表现,步步都含深意,不像寻常村夫的作为,里面必是有见识的人存在。曾江二族,一家势大,一家人众,偏生事情的曲直,并不分明。这事儿须得谨慎处理才是。”计较已定,遂对刘文定道:“你且先去大堂,说本县即刻就到。说话和气些,不可生出事端。”刘文定道:“卑职理会得。”急急打躬而去。
徐杨文保问门外道:“谭先生来了吗?”只听门外谭师爷的声音道:“学生在这里了。”徐杨文保当即迈出门来,阻止了谭师爷的行礼,问道:“事情的经过想来先生已听闻了。”谭师爷道:“学生听说了。那江大黄是一郎中,百病皆用大黄,这次误用大黄把曾天佐老爷的媳妇儿的男胎打下来了。”三言两语,把刘典史没交待的都交待清楚了。徐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