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人,他是半睁眼半闭眼的配合,若你揭发或处罚我,大不了我早点了尘缘回羽清境。”
“你何时成了我的人,早先你每每下了国子监的课,在太医院挨打时一个劲往我东宫跑,摸清你家祖父拿着戒尺追着要打直至东宫门口不敢进罢了;现在你家祖父老了,打不动你了,你缺钱又往我东宫跑,横竖你有事就往我东宫跑。”
玄青在外听得真切,但同样没出声,他落于凡尘渔夫家,他是家中老大,其下有四个弟弟,三个妹妹,在他八岁时爹爹死于水难,当时最小的妹妹还在娘肚子里。
他们一家迫于生计流浪辗转,最小的妹妹也因娘亲饥苦没得奶水,又没得食粮充饥而活活饿死。
在他九岁时,为着一家不饿肚子,为着一家有衣遮体,他把自己卖入城中军死士阁,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理会自身是带着记忆入凡尘,更没有一丝一毫半仙的优越,因为贴切的饥饿与责任迫使他要踏实,要劳苦向上,要养活身后的弟弟妹妹,他们倚靠着他,他们只有他。
他一步一步向上攀爬,等他发觉,同样从羽清境出来的,他们竟是养尊处优的皇子与公子时,他没有抱怨与不甘,因为他此生值当,至少用他自己的汗水与枪杆剑磨砺的血水干干净净地养活了一家子,那种温情旁人无法体会。
只是,那种漫长的境地,让他习于寡言,让他处事分寸严谨缜密。
“如此说来,他也委实不易,养活着一帮子弟弟妹妹,还又送他们入学堂,成就与艰苦并行。”亦羽坐正身子,这才张开双眼,掀起车帘子往外瞧了瞧,“这点路程,硬生生走了两天。”
“两天来也没听见她说一句话。”
“你为何总提她说不说话,这一路,你像车轱辘一直反反复复叨叨这个,你是想听她说什么?”
“我。”苏林长吁一口气,“我还不为你,往后你怎办,她是要做太子妃的,如此无趣,可不把你闷死。”
“正合我意,我喜于清静。”亦羽继续往外瞧,突然脸色一沉,“不好,相国也来了。”
“怎么这老家伙也来了!”苏林心一惊,直探出头去瞧,嘴里还嘀咕道,“每次遇着这老家伙总没好事,虽面上温和斯文,但不知他哪里学得那般多规矩,史书典籍讲起来一套一套的都不给旁人活路,站在他旁边特显得自个是白痴。”
他们终于临近城门。
相国和夫人一早便在此等候。
亦羽带出的人远远见此,本能地加快速度上前,引着北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