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里蹲着几十号人,多数盘着辫子,衣衫破旧,面黄肌瘦。看到赵千来了,纷纷起身,点头哈腰,有的还边打呵欠边手臂垂下打千儿。
皱了皱眉,问张自发:“李三呢?”
张自发道:“出去跟线了。”
“哦?”赵千眼中一闪,“哪条?”
“福安社,姓刘的。”张自发看了一眼那几十号人,“这些都是地老鼠,缺粮少钱,有的也等着吞泡儿,舵爷,哦不,老板这次要的线太长了,李三他们跟不过来。”
“自发啊,你和他们不一样了。”赵千拍拍他的肩膀,“过去那些东西,全丢了,不准再想起,记住我们的信条,最后一个倒下,才算倒下。”
“是,老板!”张自发胸膛挺得笔直,虽然还是那张往人堆里一扔就找不着的脸,但身板强壮了很多,精悍之气暗藏,哪里还是当初那个风一吹就八丈远的瘦皮猴。
“把这个给他们发了,把线跟牢,我要最准确的结果。”赵千将一张银票递给了张自发。
“一千两?”张自发一惊,“也太多了吧?”
听到张自发说一千两,几十个地老鼠双眼放光,连那些个流着哈喇子双眼无神的大烟泡子也精神百倍!
赵千看了他们一眼,对张自发说:“钱给的多,才能不要命的干活。”说完又在张自发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张自发明显一愣。
赵千目光骤然凌厉,“我教过你什么?”
张自发瞬间就清醒了,“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要不动声色,当最不起眼的那个人!”
“照着做。”赵千转身朝庙外走去。
目送老板背影离去,张自发转过身,大声对那些地老鼠道:“你们听到了?一千两雪花银,干得好,得的多,干得差的,他妈的一文钱也没有!”
扬了扬手中银票,几十号人欢呼起来。
三天后。油麻地一条不起眼的巷子。
这巷子很深,路也不窄,里头宅子挨着宅子,有的门口亮着灯笼,门头紧锁,有的灯笼没亮,门子基本都掩着
三口胡同,香港半掩门子集中的地界,门里基本上都蹲着高级局儿。
吱呀一声,三口胡同里正中的一扇门打开了。
“刘四爷,您慢走呀,叫您歇着您非得回去,奴家还想伺候伺候您呢。”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将一个大胖子送出了门,顺手点上了门口挂的红灯笼。
“小蹄子,骗谁呢你,红灯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