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式样的头花,不敢瞎买。刘爷要是不收,我只能问后头那几个,打听刘爷住哪块,自己送过去了。”
刘百户一听,对方连自己有两个闺女都摸得门清,显是许三这个伙计禀过的,遂恭敬不如从命地把银钱揣入衣襟里,旋即放慢了脚步。
“郑东家,老哥哥给你交个底,程把总,他和先头的把总一样,都不是靠军功升的职。先头的那个,因为后台官运亨通,调去别的地儿了。程把总新来嘛,定要给海防道的老爷们好好表现一番,谁想前一阵,朝廷来个八府巡按,在辽海这块来回地转,搞得许多私港都不敢出船。眼下辽海马上要冻上了,再不赶紧敲你们一笔,老爷们这年过不舒坦,从程把总到咱们军户,都别想太平安生了。”
郑海珠心知,刘百户说的八府巡按,就是王雅量。
看来,海防水师,也很怕巡按御史,御史一来,轰轰烈烈的走私活动都不敢搞了。
她于是作出感激之色道:“多谢刘哥提点。”
刘百户指指前头:“程把总这几日天天上值。哎你看,那门口坐着的,不就是许三?”
郑海珠见他说归说,步子却滞住了,遂笑道:“大哥留步,不必陪我进去。”
……
程新将暖手炉往胸前的补子处偎了偎,垂头想打个盹儿。
但眼睛虽然閤着,人却冷得睡不着。
他娘的,前头那个把总,照说也在这私港守了三四年,不是没遇到过寒天冬月吧,怎地也不晓得把这四面漏风的破屋子修一修。
快了快了,再熬几天,辽海一冻上,所有船交再多的钱也出不了港,自己就能回城里睡热炕头了。
想到此,程新不由唏嘘,自己堂堂七品武官,肚皮上好歹绣着一只威武雄壮的彪,结果心心念念的好日子,竟然只是不挨冻。
程新原本只是福山卫所里一个破落军户的后代,他能平步青云成为营兵里的把总,纯粹因为颜值。
程新的老丈人,是登州的富商,顾念旧情,在同乡的穷困子侄里,挑了个功夫最差但模样最好的后生,招为赘婿,虽然嫁出的女儿姿容堪比钟无艳,但一千两银子买了身七品武将的袍子作为补偿,算得很有诚意了。
穿上袍子后的程新才晓得,原来老丈人对自己的期许不光是做种马,竟然还要自己真的出来犁地。
程新得给老丈人结交的登州海道老爷,看守私港,收过路费。
“程总爷。”
一声女音,令闭目养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