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回过神来,发现长安君也在看自己,才连忙掩饰自己的失态,说道:“长安君是否要去学宫讲学,对三家加以反驳?”明月想了想:”众人对我成见已深,想要说服彼辈,何其难也。“人对不能亲眼所见的事情,必然心存疑虑,所以才会对天上地下如此神秘。虽然他能当场做结冰试验,但只怕不容易说服众人,而且一下子公开制冰的秘密,对自己也没有好处。后世,哥白尼,伽利略,布鲁诺这些人也是证据确凿,可狂热的反对者谁听他们讲理?一念至此,明月未免有几分失望,本以为战国是一个大胆开拓的时代,谁料,超越人们想象的言论,触及各派利益的真理,依然会受到非难。他还没像后世《神灭论》的作者王充一般,直说这世上没鬼神呢,就已经被围攻至此了。可想而知,他去学宫只身迎战三家的话,等待他的绝不会是一帆风顺。明月暗暗想道:“我其实不必跟行将入木的邹衍老先生争一时之胜,而后卷入麻烦的学术争端里去。只需要将一个后世的正确概念,用这时代能接受的方式提出来,摆在众人面前,孰真孰假,十年几十年后,时间会证明一切,我还年轻,等得起……“就在二人苦思冥想着破局之法时,远处却有一人匆匆走来,看到他们,大呼起来。“长安君!”觅着声音,明月起身望去,却是公孙龙。公孙先生不顾半百年纪,一路趋行小跑,长长的帻巾向后飘去,跑得气喘吁吁,神色却激动无比。明月连忙迎了上去,询问公孙龙有何急事?“是文章,学宫祭酒又写了一篇文章!”顾不得多说,公孙龙一手抚着膺,一手将一张抄录着密密麻麻篆字的帛递给了明月。明月接了过来,这时候田葭也凑过头来,二人齐声念了起来……”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